文/飛鳥 

 

在一月雪,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寒嚴的氣候讓人直打哆嗦,行人拉緊著衣帽快速穿梭在寂寥的東京,

一月雪,墊高約二十六公分,城之內望著紅燈號誌隨即打了個噴嚏。視線裡遠的近的只是白澄澄白澄澄,喝出來的氣也結為霜霧,白澄澄的好虛幻。

就像接到那個男人打來的電話般,毫不真實,連那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城之內也不太記得了。跟他相遇的夢、相戀的夢。

 

「阿、綠燈了!」

 

 

在一千四百四十天男人離開後的夜,看著那隻從未想過的手機,城之內靜靜地按下關機鍵。

 

那個時候只是靜靜的聽海馬說,說要到美國去做生意,沒有做愛的那個夜晚,

剛年滿二十歳的青年親親吻著對方的臉龐、嘴唇以及彼此都因成長而脫離稚氣的瞳眸。

我會等你啦。

從海馬耳畔傳來的一句肯定的誓言,城之內說了,『我會一直等你…』

一直喔…忙碌的大社長。

低啞啞地磁音,令社長不覺地緊緊將城之內納入懷中,指腹輕輕拭去城之內不爭氣的眼淚,接

著在額頭上烙上一吻。隔天,意氣風發的男人沒有留戀的離開日本,

因為城之內已經是屬於他的了,他知道,城之內已經不會再看向他的宿敵,城之內在等他回去。

 

去了美國後,男人依舊忙於事業,男人的男人也努力的在陽光底下掙錢,電話是有一通沒一通的打,到最後可以說是音訊全無。

最後一次是收到城之內的影像是兩年前日本楓葉維美地灑落兩行

白色石階,那麼美的季節。簡單一張傳真上寫著『快點回來這裡好漂亮。』社長摸摸自己清晨未修理的鬍渣,

想著小狗摩蹭的觸感,年歲給男人更添加了成熟的風采,只有照片裡的城之內卻像是分開時那麼甜美、燦耀。

笑了笑,撕下那一帖沒有立刻回覆,他輟了口黑咖啡,平靜地對照片中他最愛的人說聲:「早安,犬。」

 

分開或許就是這麼簡單吧,兩個人走向各自的道路,向左與右。

六年後───

 

城之內眨了眨眼,想洗去狀似冰晶的水珠,在自己珀色的瞳邊。

『明天晚間八點會到達成田機場。』

「你這死海底生物!!現在才給我回來!」歡喜讓城之內抱著那冰冷的手機螢幕罵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聽過多少個那位大社長敲出來的單音節,唯有這次是給自己的。騙人、海馬要回來了?

───自己是不是能夠繼續做著年少輕狂的那個夢?

 

法國的浪漫之夜,海馬靈活的手指敲敲手機按鍵,傳出一捎短信,接了一杯Romanée-Conti緩緩晃漾。

他沒能保證城之內仍會像以前一樣窩進自己懷中,不過大概會先飛來一記拳頭吧?六年了麼?

海馬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回到六年前離開的那個國家,他明明一點也不眷戀的,他真正嚮往的帝王生活明明就只在這裡。

好幾年間音訊全無,只是午夜夢迴偶爾夢見城之內那雙充滿鬥志的眼神對著自己說話,忘不了嗎…對方也還像夢裡一般想著自己…嗎?

 

他們終究是在一個圓圈裡走,就像時針分針永遠繞著同一個軸。

──跟他相遇的夢、相戀的夢。

 

城之內在純澈的白雪中,看見一大片的嫣紅…自己的身體清飄飄地,原來飛翔是這種感覺嗎?

一鼓強烈的撞擊聲和伴隨來的淒厲慘叫,原來是自己染紅了這片潔白,一朵不襯景的大紅花。

盡幾乎要把人灼燒的痛覺卻讓他連淚都流不出來…才剛過路口怎麼有一輛車衝過來真是衰死了!

喂,身體、快點動啊…

 

我、不是一向運氣都很好的嗎?為什麼會躺在這裡…有點可笑…。

晚間七點四十五分,一秒針聚壓成一世紀那麼長。

 

「對了…海馬說……今天要回來的…」我得去機場接他。

好想見你。

城之內扒了一把白雪,很快地被自己溫熱的血紅所溶去,他柔柔的笑了笑。

 

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見,

聽不到。他的聲音。

 

 

「什麼?」

海馬提在手上的禮盒帶隨著尾音的終止同時落地,裡面的咖哩製品全部散落一地。因為飛機提早到達了機場,

坐在等候室的海馬不耐煩的到禮品部晃了晃,難得的挑了幾件禮物想說要送給他可愛的小狗。

啪搭啪搭啪搭。

『跑那麼急幹什麼?』

『哪、哪有!倒是你…竟然還會出現在學校阿?剛剛聽御伽他們說還以為是開玩笑…』

『跑那麼急是想見我嗎?』

『你少自做多情!』

年少的他們後來在頂樓接了吻,十七歲青春。

 

這一次會不會也聽見城之內那焦躁的腳步聲呢?瞄著手錶的指針已經快要指向八點整,故作輕鬆的用手指來回敲擊大理石桌面。

但後來城之內並沒有準時出現,社長的臉色開始變的不安…難道這六年來城之內已經不需要自己了嗎…。外面飛機起降的巨大回響是格外刺耳。

 

九點三十六分。

 

「…笨狗,沒事跑去給車撞幹什麼?還真是笨的可以!」

手術室的大門像一堵高牆,他望著全被白色氛圍環繞的空間,壓迫人快要窒息。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神經越來越煩躁,

克也呢?克也…該死的這扇門為什麼不打開?!

所有人都看著社長失控的舉動,急診室大門在下一刻仍然沒有開啟。

───好想見你。

 

 

…現在幾點了?

我怎麼了?

 

海馬…要去找他才行…好不容易…可以見面的──

「──到底幾點了啦!!」

 

隨著一陣暴吼,城之內猛地睜開雙眸,兩行淚水滑過他的耳際,花叢?

金色的頭顱左右轉了轉,是滿滿的花海,他躺在如雪一般的白花中,一陣清風拂來,奇異的香氣醺的自己醉茫茫的。

「好舒服…好想睡喔…」

上頭明明沒有陽光,卻亮的刺眼,城之內下意識的提起手臂擋住眼前,透過指間的光閃令他睜不開眼,將手臂靜靜的放置到額頭…毫無熱度。

?!

他再次震驚的睜開雙眼,望著自己那雙顫抖的手…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玲瓏的喉結彈跳般的起伏。

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換上這件白色浴衣?手上的錶…停格在七點四十五分,鏡面已全部砕裂。

「剛剛確實是…車子…」──我、死了嗎?

 

忽然刮起的強風,將白色花百的片片挑起,比櫻花吹雪還要霞美的景象,城之內抬起頭來,

仰望永無止盡的白色天空…原來這就是死後的世界阿…我比較喜歡藍色天空的說。

「討厭…怎麼哭了呢?」城之內自嘲地用衣袖擦去自己不爭氣的眼淚,以後也沒有人會溫柔的將它拭去了吧。

「笨蛋笨蛋笨蛋…死掉幹什麼啦…」如果海馬看到的話,一定又會罵我是隻喪家犬…。

「城之內。」

「!?」怎麼會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心臟差點跳出…呃?沒想到這裡也沒有動靜啦…

順著聲音的來源,城之內顯些畏懼的轉過身子───卻沒想到──那是他想都沒想過可以再見到的人。

 

「遊戲!!」沒想到在這裡可以遇到認識的人,城之內是欣喜若狂,立刻衝過去擁住眼前那位溫柔的法老。

「哈哈,城之內你還是一點也沒變阿~」

「遊戲…怎麼會在這裡…」在沒有溫度的世界,城之內著實的開了一頂美麗的燦爛笑容。

雅圖姆看著那笑容覺得有些難過,或許,如果能讓我再選擇一次…真想回到你的身邊。

 

冥界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於孤寂,來到此地的人都等著自己的審判,他們畏懼、害怕、悲傷,最後獲得來世。

只有自己無法離開這個白色禁地,綿延的白花送走了一批批的人又帶來了一批批的人。

雅圖姆有時候也恐懼著,他希望來到這裡的人不要是他的所愛,因為看遍經歷生離死別的人們他清楚的知道那樣的哀痛。

…當初離開大家的時候,也不曉得我怎麼有那個勇氣?苦笑。

可是城之內過來了,來到這個世界。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恐懼…反而是雀躍?好高興他可以來,在孤寂的世界裡帶來的溫暖。

 

「不該這樣想的…」城之內還不屬於這個世界,自己也沒有權力留住他。

「遊戲?」眨著眼皮的大孩子看著自己多年不見的朋友複雜的神色,「阿,我應該叫你雅圖姆…」城之內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沒關係…我不在意。」其實叫『遊戲』我還比較習慣。雅圖姆對他露出往年自信的笑容,「倒是你…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呢?」

兩個人走到澄澈的白色湖邊坐了下來,城之內默默的把頭埋到雙臂中。

「還不都是海馬…」要不因為他,我才不會超速騎車…。

「…怎麼說?」雅圖姆突然覺得相當不悅,可是又不能不回應城之內的話題,他移開那雙如紅寶石般眸子。

關於海馬,他很難理解為什麼會跟城之內互相吸引,為什麼當城之內因為家庭關係失魂落魄的逃家時,是尋求海馬的幫助而不是自己?

為什麼城之內寧可在海馬的懷裡哭,卻老是只對著自己笑呢…。到底是什麼他無法給城之內的。

 

「那個自大狂…每次都這樣…」說來到有點好笑,城之內像是終於可以找到人抱怨的小媳婦般,頻頻指摘海馬的不是,「反正我死掉了對他也沒差吧…」

「那…為什麼不和他分開?」雅圖姆將五指遊移到城之內可人的肌膚上,讓兩隻手彼此相扣。

「你問我…為什麼?」注意力轉到雅圖姆那雙不安分的手,城之內白皙的雙頰冒了一點粉橘。

 

兩個人只是吹著清風任由白花飛舞在自己身上,城之內一時說不上話,雅圖姆也只是握著他的手,永恆的時間就這樣流逝。

曾經是決鬥王的他,對於感情的是倒是很遲鈍、也沒有多餘的能力去表達,以前他的夥伴對戀愛倒是很早熟,老是推著自己去跟杏子約會。

但為什麼呢?夥伴不是才是喜歡杏子的人嗎?

啊啊──…搞了半天原來自己跟夥伴都是相同的,畢竟曾是同一個靈魂。

給自己喜歡的人幸福,對自己而言才是最大的幸福。夥伴希望杏子幸福、而我希望城之內…

海馬,你竟然讓城之內哭阿…真是…只是把決鬥王的稱號拿走真是太便宜你了。

 

喀噠。

 

「城之內!我們來決鬥吧。」

「咦?」

雅圖姆鎮靜而宏亮的嗓聲震盪在這廣大的空間,城之內驚訝的望著他,突然一股好多年不見的感覺回到自己身上,熱血彭拜的歲月。

「OK!本大爺是不會逃避決鬥的…!」

習慣性的擺出戰鬥姿勢,摸了摸裝置戰鬥盤的左手臂,城之內臉上多了三條線,「遊戲…這裡沒有卡片阿…戰鬥盤…」

「這裡,」雅圖姆晃了晃手上的牌組和戰鬥盤,「夥伴燒來給我的。」

嗯…戰鬥盤應該是不可然物質喔…算了,管他呢!

 

『決鬥!!』

 

 

「阿~不行了~果然還是遊戲厲害!」城之內滾到在軟綿綿的花草間,不服氣的笑著。

「城之內你也很強阿,像剛剛…」

「不用安慰我啦,我知道自己的實力…」城之內擺了擺手,再同時放到自己胸前,「即使這樣興奮…還是無法跳動嗎?」

 

雅圖姆呆然的看著城之內惆悵的舉動,咀嚼著剛剛那段話語。

──城之內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說的…『對啊!我很厲害吧遊戲!』照理說這才是他所習慣的回答,嘛,原來如此,

年輕的法老想塑造給他所愛的人一個美好的保護,卻忽略了城之內真正需要的事物。

讓城之內認清事實的人,是海馬瀨人,讓城之內真正獲得歸所的,也是海馬瀨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所愛的人才會越來越堅強…

───總是絕對強者的自己──人們常說,王總是寂寞的,不過年輕的法老並不孤高,也因此他擁有一群好夥伴。

 

「遊戲。」

「嗯?」

「要是永遠能像這樣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反正死了都是死了,那就不要轉生唄,城之內不想忘

了大家,也不想忘了那個男人…。說著說著他閉上雙眼。

 

喀噠。

看著眼前天然的小狗說著如此曖昧的台詞,雅圖姆只能順著回應聲:「是阿…大家…」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停止的齒輪開始旋轉,四周的天幕突然一片漆黑。城之內注意到那奇異的聲音是來自自己的手腕上…「遊戲…手錶…──」分真與時針賽跑般的瘋狂迴繞。

 

「不可能的…永遠在一起這種事情…」漂上一層陰鬱色彩的神情,法老對著城之內俯下身來,「把眼睛閉上。」

「咦?」遊戲…不要…難道───

「你想見海馬吧?」他的手第一次地,蓋上那頭耀眼的柔軟金絲。

「可是我也不想跟你分開啊!」

城之內急了,他也意識到分秒針所帶來的意味,九年前他已經與眼前這位法老道別過一次,不想要再感受一次了!

儘管當初他裝的多瀟灑地送走雅圖姆,但他真的很想大叫,不要走!回來我們身邊!…你根本沒有必要回去的不是嗎?

 

在這個世界,花,就是訣別。

雅圖姆吻上那對細棉的脣瓣,笑著對城之內說:「    。」

 

 

白色漆成的牆與天井,身旁是掛滿了點滴袋,身上傳來沒曾好好感受過的懼痛───以及眼前那雙略帶驚訝與歡欣的藍瞳────回來了。

這裡沒有花海,也沒有那位溫柔的法老…。

 

城之內的呼吸器被一旁成熟的男人細心移去:「能說話嗎?」病床上憔悴的人兒點了點頭,他看不清男人的臉龐,因為眼框已經被淚水佔據。

海馬溫柔的舔去城之內那顆顆珍珠,並啄吻了下,其中是如此自然…完全感受不到他們是已經分開六年的情人。接著城之內緩緩開啟那退了色的朱脣。

「花…」

「什麼?」多年不見的小狗…第一句話是什麼呢,社長大人多少有些期待的幻想著。

「白花…我見到遊戲了…」話還沒說完,就全埋沒到男人霸道的deep kiss

 

「犬,你說見到誰了?」

「遊戲…」

「誰?」

 

城之內覺得憋笑憋到肚子都要抽痛,不行不行這樣傷口只會更惡化的…他勉強的忍住笑意,刻意不去看海馬的眼神,用現在能發出的最大音量:

「…見到我愛的要死的瀨人少爺───」這樣可以了吧?我親愛的大社長,「想你想的要死───」

海馬滿足的將城之內又好好的吻了一遍,「小狗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白爛的台詞?」

「還不是跟你在一起才變成這樣…」覺得自身都起雞皮疙答的城之內稍微遠目了一下。

後來海馬在他耳畔帶有恐嚇意味的說:「不要再說死這個字…」

 

「海馬…」

「嗯?」

「好久不見。」

「…是阿…好久不見…」

 

(待續?)

 

───

嗯~其實我只是想寫必須利用死的手段才能見到王樣這點XP關於這點的構思我已經妄想很久了~….

中間劇情到不是那麼重要了不過王終究只能單戀()說是王城其實也只有一點點啦|||我還是第一次寫王樣耶~整個很不會抓~不知道怎麼寫()

>到底是什麼他無法給城之內的。

我想是愛情吧XP王就是只能給城之內友情所以才把不到人家(遭揍)

 

文筆,就算我再怎麼哀嚎也沒有用,它的程度,這就是極限了。

不會再進步了,只是會退步(攤手)畢竟現在已經沒有再進修國文的東西

我也已經写膩了,對於自己的文筆看到都想翻桌

所以,內容才是重點XP有感想歡迎跟我說

如果大家都不願意我也沒什麼勉強,按一下拍手或投票就好了如果連那部份都沒有網路更新我真的想罷工==

專欄訂閱希望今年可以破200(不可能吧)

以上~

 

>>「遊戲!!」沒想到在這裡可以遇到認識的人,城之內是欣喜若狂,立刻衝過去擁住眼前那位笑容溫柔的老朋友。

「好痛!」城之內感覺眼前一暈蹲了下去。

「你怎麼了城之內!」

「沒什麼啦…衝太快被你的頭髮刺到…」城之內難過的柔著受傷的額頭…

(事實上我真的覺得會發生這樣的場景啊! BY鳥)

 

>>儘管當初他裝的多瀟灑地送走雅圖姆,但他真的很想大叫,不要走!回來我們身邊!…你根本沒有必要回去的不是嗎?

(靠,還不是高橋為了完結故事才把王樣送走T^T摸摸城犬和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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