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鳥
在一月雪,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寒嚴的氣候讓人直打哆嗦,行人拉緊著衣帽快速穿梭在寂寥的東京,
一月雪,墊高約二十六公分,城之內望著紅燈號誌隨即打了個噴嚏。視線裡遠的近的只是白澄澄白澄澄,喝出來的氣也結為霜霧,白澄澄的好虛幻。
就像接到那個男人打來的電話般,毫不真實,連那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城之內也不太記得了。跟他相遇的夢、相戀的夢。
「阿、綠燈了!」
※
在一千四百四十天男人離開後的夜,看著那隻從未想過的手機,城之內靜靜地按下關機鍵。
那個時候只是靜靜的聽海馬說,說要到美國去做生意,沒有做愛的那個夜晚,
剛年滿二十歳的青年親親吻著對方的臉龐、嘴唇以及彼此都因成長而脫離稚氣的瞳眸。
我會等你啦。
從海馬耳畔傳來的一句肯定的誓言,城之內說了,『我會一直等你…』
一直喔…忙碌的大社長。
低啞啞地磁音,令社長不覺地緊緊將城之內納入懷中,指腹輕輕拭去城之內不爭氣的眼淚,接
著在額頭上烙上一吻。隔天,意氣風發的男人沒有留戀的離開日本,
因為城之內已經是屬於他的了,他知道,城之內已經不會再看向他的宿敵,城之內在等他回去。
去了美國後,男人依舊忙於事業,男人的男人也努力的在陽光底下掙錢,電話是有一通沒一通的打,到最後可以說是音訊全無。
最後一次是收到城之內的影像是兩年前日本楓葉維美地灑落兩行
白色石階,那麼美的季節。簡單一張傳真上寫著『快點回來這裡好漂亮。』社長摸摸自己清晨未修理的鬍渣,
想著小狗摩蹭的觸感,年歲給男人更添加了成熟的風采,只有照片裡的城之內卻像是分開時那麼甜美、燦耀。
笑了笑,撕下那一帖沒有立刻回覆,他輟了口黑咖啡,平靜地對照片中他最愛的人說聲:「早安,犬。」
分開或許就是這麼簡單吧,兩個人走向各自的道路,向左與右。
六年後───
城之內眨了眨眼,想洗去狀似冰晶的水珠,在自己珀色的瞳邊。
『明天晚間八點會到達成田機場。』
「你這死海底生物!!現在才給我回來!」歡喜讓城之內抱著那冰冷的手機螢幕罵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聽過多少個那位大社長敲出來的單音節,唯有這次是給自己的。騙人、海馬要回來了?
───自己是不是能夠繼續做著年少輕狂的那個夢?
法國的浪漫之夜,海馬靈活的手指敲敲手機按鍵,傳出一捎短信,接了一杯Romanée-Conti緩緩晃漾。
他沒能保證城之內仍會像以前一樣窩進自己懷中,不過大概會先飛來一記拳頭吧?六年了麼?
海馬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回到六年前離開的那個國家,他明明一點也不眷戀的,他真正嚮往的帝王生活明明就只在這裡。
好幾年間音訊全無,只是午夜夢迴偶爾夢見城之內那雙充滿鬥志的眼神對著自己說話,忘不了嗎…對方也還像夢裡一般想著自己…嗎?
他們終究是在一個圓圈裡走,就像時針分針永遠繞著同一個軸。
──跟他相遇的夢、相戀的夢。
城之內在純澈的白雪中,看見一大片的嫣紅…自己的身體清飄飄地,原來飛翔是這種感覺嗎?
一鼓強烈的撞擊聲和伴隨來的淒厲慘叫,原來是自己染紅了這片潔白,一朵不襯景的大紅花。
盡幾乎要把人灼燒的痛覺卻讓他連淚都流不出來…才剛過路口怎麼有一輛車衝過來真是衰死了!
喂,身體、快點動啊…
我、不是一向運氣都很好的嗎?為什麼會躺在這裡…有點可笑…。
晚間七點四十五分,一秒針聚壓成一世紀那麼長。
「對了…海馬說……今天要回來的…」我得去機場接他。
好想見你。
城之內扒了一把白雪,很快地被自己溫熱的血紅所溶去,他柔柔的笑了笑。
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見,
聽不到。他的聲音。
※
「什麼?」
海馬提在手上的禮盒帶隨著尾音的終止同時落地,裡面的咖哩製品全部散落一地。因為飛機提早到達了機場,
坐在等候室的海馬不耐煩的到禮品部晃了晃,難得的挑了幾件禮物想說要送給他可愛的小狗。
啪搭啪搭啪搭。
『跑那麼急幹什麼?』
『哪、哪有!倒是你…竟然還會出現在學校阿?剛剛聽御伽他們說還以為是開玩笑…』
『跑那麼急是想見我嗎?』
『你少自做多情!』
年少的他們後來在頂樓接了吻,十七歲青春。
這一次會不會也聽見城之內那焦躁的腳步聲呢?瞄著手錶的指針已經快要指向八點整,故作輕鬆的用手指來回敲擊大理石桌面。
但後來城之內並沒有準時出現,社長的臉色開始變的不安…難道這六年來城之內已經不需要自己了嗎…。外面飛機起降的巨大回響是格外刺耳。
九點三十六分。
「…笨狗,沒事跑去給車撞幹什麼?還真是笨的可以!」
手術室的大門像一堵高牆,他望著全被白色氛圍環繞的空間,壓迫人快要窒息。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神經越來越煩躁,
克也呢?克也…該死的這扇門為什麼不打開?!
所有人都看著社長失控的舉動,急診室大門在下一刻仍然沒有開啟。
───好想見你。
※
…現在幾點了?
我怎麼了?
海馬…要去找他才行…好不容易…可以見面的──
「──到底幾點了啦!!」
隨著一陣暴吼,城之內猛地睜開雙眸,兩行淚水滑過他的耳際,花叢?
金色的頭顱左右轉了轉,是滿滿的花海,他躺在如雪一般的白花中,一陣清風拂來,奇異的香氣醺的自己醉茫茫的。
「好舒服…好想睡喔…」
上頭明明沒有陽光,卻亮的刺眼,城之內下意識的提起手臂擋住眼前,透過指間的光閃令他睜不開眼,將手臂靜靜的放置到額頭…毫無熱度。
?!
他再次震驚的睜開雙眼,望著自己那雙顫抖的手…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玲瓏的喉結彈跳般的起伏。
自己身上什麼時候換上這件白色浴衣?手上的錶…停格在七點四十五分,鏡面已全部砕裂。
「剛剛確實是…車子…」──我、死了嗎?
忽然刮起的強風,將白色花百的片片挑起,比櫻花吹雪還要霞美的景象,城之內抬起頭來,
仰望永無止盡的白色天空…原來這就是死後的世界阿…我比較喜歡藍色天空的說。
「討厭…怎麼哭了呢?」城之內自嘲地用衣袖擦去自己不爭氣的眼淚,以後也沒有人會溫柔的將它拭去了吧。
「笨蛋笨蛋笨蛋…死掉幹什麼啦…」如果海馬看到的話,一定又會罵我是隻喪家犬…。
「城之內。」
「!?」怎麼會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心臟差點跳出…呃?沒想到這裡也沒有動靜啦…
順著聲音的來源,城之內顯些畏懼的轉過身子───卻沒想到──那是他想都沒想過可以再見到的人。
「遊戲!!」沒想到在這裡可以遇到認識的人,城之內是欣喜若狂,立刻衝過去擁住眼前那位溫柔的法老。
「哈哈,城之內你還是一點也沒變阿~」
「遊戲…怎麼會在這裡…」在沒有溫度的世界,城之內著實的開了一頂美麗的燦爛笑容。
雅圖姆看著那笑容覺得有些難過,或許,如果能讓我再選擇一次…真想回到你的身邊。
冥界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於孤寂,來到此地的人都等著自己的審判,他們畏懼、害怕、悲傷,最後獲得來世。
只有自己無法離開這個白色禁地,綿延的白花送走了一批批的人又帶來了一批批的人。
雅圖姆有時候也恐懼著,他希望來到這裡的人不要是他的所愛,因為看遍經歷生離死別的人們他清楚的知道那樣的哀痛。
…當初離開大家的時候,也不曉得我怎麼有那個勇氣?苦笑。
可是城之內過來了,來到這個世界。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恐懼…反而是雀躍?好高興他可以來,在孤寂的世界裡帶來的溫暖。
「不該這樣想的…」城之內還不屬於這個世界,自己也沒有權力留住他。
「遊戲?」眨著眼皮的大孩子看著自己多年不見的朋友複雜的神色,「阿,我應該叫你雅圖姆…」城之內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沒關係…我不在意。」其實叫『遊戲』我還比較習慣。雅圖姆對他露出往年自信的笑容,「倒是你…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呢?」
兩個人走到澄澈的白色湖邊坐了下來,城之內默默的把頭埋到雙臂中。
「還不都是海馬…」要不因為他,我才不會超速騎車…。
「…怎麼說?」雅圖姆突然覺得相當不悅,可是又不能不回應城之內的話題,他移開那雙如紅寶石般眸子。
關於海馬,他很難理解為什麼會跟城之內互相吸引,為什麼當城之內因為家庭關係失魂落魄的逃家時,是尋求海馬的幫助而不是自己?
為什麼城之內寧可在海馬的懷裡哭,卻老是只對著自己笑呢…。到底是什麼他無法給城之內的。
「那個自大狂…每次都這樣…」說來到有點好笑,城之內像是終於可以找到人抱怨的小媳婦般,頻頻指摘海馬的不是,「反正我死掉了對他也沒差吧…」
「那…為什麼不和他分開?」雅圖姆將五指遊移到城之內可人的肌膚上,讓兩隻手彼此相扣。
「你問我…為什麼?」注意力轉到雅圖姆那雙不安分的手,城之內白皙的雙頰冒了一點粉橘。
兩個人只是吹著清風任由白花飛舞在自己身上,城之內一時說不上話,雅圖姆也只是握著他的手,永恆的時間就這樣流逝。
曾經是決鬥王的他,對於感情的是倒是很遲鈍、也沒有多餘的能力去表達,以前他的夥伴對戀愛倒是很早熟,老是推著自己去跟杏子約會。
但為什麼呢?夥伴不是才是喜歡杏子的人嗎?
啊啊──…搞了半天原來自己跟夥伴都是相同的,畢竟曾是同一個靈魂。
給自己喜歡的人幸福,對自己而言才是最大的幸福。夥伴希望杏子幸福、而我希望城之內…
海馬,你竟然讓城之內哭阿…真是…只是把決鬥王的稱號拿走真是太便宜你了。
喀噠。
「城之內!我們來決鬥吧。」
「咦?」
雅圖姆鎮靜而宏亮的嗓聲震盪在這廣大的空間,城之內驚訝的望著他,突然一股好多年不見的感覺回到自己身上,熱血彭拜的歲月。
「OK!本大爺是不會逃避決鬥的…!」
習慣性的擺出戰鬥姿勢,摸了摸裝置戰鬥盤的左手臂,城之內臉上多了三條線,「遊戲…這裡沒有卡片阿…戰鬥盤…」
「這裡,」雅圖姆晃了晃手上的牌組和戰鬥盤,「夥伴燒來給我的。」
嗯…戰鬥盤應該是不可然物質喔…算了,管他呢!
『決鬥!!』
※
「阿~不行了~果然還是遊戲厲害!」城之內滾到在軟綿綿的花草間,不服氣的笑著。
「城之內你也很強阿,像剛剛…」
「不用安慰我啦,我知道自己的實力…」城之內擺了擺手,再同時放到自己胸前,「即使這樣興奮…還是無法跳動嗎?」
雅圖姆呆然的看著城之內惆悵的舉動,咀嚼著剛剛那段話語。
──城之內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說的…『對啊!我很厲害吧遊戲!』照理說這才是他所習慣的回答,嘛,原來如此,
年輕的法老想塑造給他所愛的人一個美好的保護,卻忽略了城之內真正需要的事物。
讓城之內認清事實的人,是海馬瀨人,讓城之內真正獲得歸所的,也是海馬瀨人。也正因為如此,他所愛的人才會越來越堅強…
───總是絕對強者的自己──人們常說,王總是寂寞的,不過年輕的法老並不孤高,也因此他擁有一群好夥伴。
「遊戲。」
「嗯?」
「要是永遠能像這樣跟你在一起就好了。」反正死了都是死了,那就不要轉生唄,城之內不想忘
了大家,也不想忘了那個男人…。說著說著他閉上雙眼。
喀噠。
看著眼前天然的小狗說著如此曖昧的台詞,雅圖姆只能順著回應聲:「是阿…大家…」
喀噠喀噠喀噠喀噠。
停止的齒輪開始旋轉,四周的天幕突然一片漆黑。城之內注意到那奇異的聲音是來自自己的手腕上…「遊戲…手錶…──」分真與時針賽跑般的瘋狂迴繞。
「不可能的…永遠在一起這種事情…」漂上一層陰鬱色彩的神情,法老對著城之內俯下身來,「把眼睛閉上。」
「咦?」遊戲…不要…難道───
「你想見海馬吧?」他的手第一次地,蓋上那頭耀眼的柔軟金絲。
「可是我也不想跟你分開啊!」
城之內急了,他也意識到分秒針所帶來的意味,九年前他已經與眼前這位法老道別過一次,不想要再感受一次了!
儘管當初他裝的多瀟灑地送走雅圖姆,但他真的很想大叫,不要走!回來我們身邊!…你根本沒有必要回去的不是嗎?
在這個世界,花,就是訣別。
雅圖姆吻上那對細棉的脣瓣,笑著對城之內說:「 。」
※
白色漆成的牆與天井,身旁是掛滿了點滴袋,身上傳來沒曾好好感受過的懼痛───以及眼前那雙略帶驚訝與歡欣的藍瞳────回來了。
這裡沒有花海,也沒有那位溫柔的法老…。
城之內的呼吸器被一旁成熟的男人細心移去:「能說話嗎?」病床上憔悴的人兒點了點頭,他看不清男人的臉龐,因為眼框已經被淚水佔據。
海馬溫柔的舔去城之內那顆顆珍珠,並啄吻了下,其中是如此自然…完全感受不到他們是已經分開六年的情人。接著城之內緩緩開啟那退了色的朱脣。
「花…」
「什麼?」多年不見的小狗…第一句話是什麼呢,社長大人多少有些期待的幻想著。
「白花…我見到遊戲了…」話還沒說完,就全埋沒到男人霸道的deep kiss。
「犬,你說見到誰了?」
「遊戲…」
「誰?」
城之內覺得憋笑憋到肚子都要抽痛,不行不行這樣傷口只會更惡化的…他勉強的忍住笑意,刻意不去看海馬的眼神,用現在能發出的最大音量:
「…見到我愛的要死的瀨人少爺───」這樣可以了吧?我親愛的大社長,「想你想的要死───」
海馬滿足的將城之內又好好的吻了一遍,「小狗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白爛的台詞?」
「還不是跟你在一起才變成這樣…」覺得自身都起雞皮疙答的城之內稍微遠目了一下。
後來海馬在他耳畔帶有恐嚇意味的說:「不要再說死這個字…」
「海馬…」
「嗯?」
「好久不見。」
「…是阿…好久不見…」
(待續?)
───
嗯~其實我只是想寫必須利用死的手段才能見到王樣這點XP關於這點的構思我已經妄想很久了~….
中間劇情到不是那麼重要了…不過王終究只能單戀(歐)說是王城其實也只有一點點啦|||我還是第一次寫王樣耶~整個很不會抓~不知道怎麼寫(倒)
>到底是什麼他無法給城之內的。
我想是愛情吧XP王就是只能給城之內友情所以才把不到人家(遭揍)
文筆,就算我再怎麼哀嚎也沒有用,它的程度,這就是極限了。
不會再進步了,只是會退步(攤手)畢竟現在已經沒有再進修國文的東西
我也已經写膩了,對於自己的文筆看到都想翻桌
所以,內容才是重點XP有感想歡迎跟我說
如果大家都不願意我也沒什麼勉強,按一下拍手或投票就好了…如果連那部份都沒有…網路更新我真的想罷工=3=
專欄訂閱希望今年可以破200(不可能吧)
以上~
>>「遊戲!!」沒想到在這裡可以遇到認識的人,城之內是欣喜若狂,立刻衝過去擁住眼前那位笑容溫柔的老朋友。
「好痛!」城之內感覺眼前一暈蹲了下去。
「你怎麼了城之內!」
「沒什麼啦…衝太快被你的頭髮刺到…」城之內難過的柔著受傷的額頭…
(事實上我真的覺得會發生這樣的場景啊! BY鳥)
>>儘管當初他裝的多瀟灑地送走雅圖姆,但他真的很想大叫,不要走!回來我們身邊!…你根本沒有必要回去的不是嗎?
(靠,還不是高橋為了完結故事才把王樣送走T^T摸摸城犬和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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